宋樂聽著他在耳畔的低聲威脅，那些可愛親昵的假象終於是在這一刻被他親手撕碎。

“……無所謂了，你愛怎樣就怎樣吧。”宋樂躲開他，有些累地低語道。

陸璽眼睫顫了顫，看著她的躲避，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疼，他不懂，真的不懂，怎麽忽然……就這樣了。

他做錯了什麽，她對他，難道就真的一丁點喜歡也沒有？

眼看著她垂眸按開鎖，要下車，陸璽有點心慌，啞聲低微道：“小姐姐，我錯了……”

宋樂置若罔聞，低道：“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了——”

陸璽無力抓住她的衣角，方才的陰狠冷厲皆化為散沙，害怕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：“我錯了……你別這樣……我不會的，我什麽都不會做的。”

他微微哽咽的聲音是那麽真實，全不似做戲。

宋樂撇開臉不看他，喉嚨澀疼，也多想問問他，為什麽是她？她又做錯了什麽，為什麽把她當傻子一樣哄騙走她的真心，再讓別人對她這樣輪番羞辱？

她深吸一口氣，忍下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，聲音酸澀，竭力冰冷道：“陸璽，你還裝這副樣子做什麽？”

她已經不會再相信了。

第二次真心？沒有那種東西的。

可第一次真心，給出去就是給出去了，宋樂手心已經疼到麻木，之前她以為輸了什麽就是不能輸掉尊嚴，可是現在，她忽然釋然了，承認自己的喜歡，蠢態，哪有現在這樣一力勉強煎熬呢？

算了。她低低自嘲一笑，道：“陸璽，我祝你和你的未婚妻百年好合，也請你回去轉告你哥，我……”宋樂、“我洛晴空，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。”

陸璽怔了怔：“什麽？”

“我沒有未婚妻，我哥……”陸璽忽然想到什麽，眨眼時眼淚掉下來也不管，“是不是我哥在你面前亂說什麽了？”

那是亂說嗎？

宋樂不由嗤笑一聲，死死咬了下唇：“陸璽，是不是非得讓我把所有話都說清楚，你才會不再在我面前演戲？”

“我沒有……”陸璽漂亮的眼睛瞬間通紅。

“下藥的那天晚上，很得意吧？”宋樂明明都要哭出來了，卻還努力笑著問道。

言語有時候是一把刀，傷人，也傷己。

看到陸璽瞬間失色的臉，她就知道，那是真的了。

心底最後一絲絲期望，盡數破滅，宋樂此時也顧不了一顆顆掉落的眼淚會顯得自己有多狼狽了，像在自己血肉模糊的傷口再撒鹽一般，全身力氣都被抽走了道：“陸璽，你真能糟蹋人……你怎麽，你怎麽，”

你怎麽能，你怎麽忍心。

可是說不出口，眼前這個人，真的有心嗎？

誰知道，她的質問，又是不是另一件蠢事呢？

宋樂無力拂開他的手，打開車門，見他還要阻止，她擡眼，眼前一片淚霧，其中他的神情看不分明。

宋樂低求道：“求你，別過來了！”

陸璽眼睫顫了顫，咬緊唇，停下腳步，只能那樣眼睜睜看著她離開的傷心背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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